第464章 四天之下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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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澜开始再一次迈入红尘中。
当长生和永恒的念头一经浮现，他就已经理智地意识到，这是一场心劫。
他从来铁血，绝非优柔寡断之辈，但是，并非无情。
尤其是，当自己做的下一个决定，要决定的不只是这天下苍生的命运，还有自己的父母，妻子等等。
这一刀，如何下得去手？
从邓林之中走出，李澜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浪人，他行走在地球之上，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纵然这个时代，修仙早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处在挣扎之中，有人每天在修仙公司“996”研发产品，有人背着背包大街小巷地推销最新的炼体药剂，有父母督促孩子去修行培训学校，放弃了所有的假期。
恍惚间，似乎什么都已经改变了，但却又什么都改变。
上司仍旧存在，打工人仍旧是打工人，哪怕是大道和法遍布宇宙之中，但大部分人仍旧过得并没有那么轻松。
不过好在，这片世界充满了生机，今天的打工人，只需要有足够的天赋，以及付出足够的汗水，明日就能拥有自己的一片事业，就能走出一片天。
当修行还不存在的时候，地球的资源是会被垄断的，当失去了资源的支撑，再厉害的天才，也难以出头，于是就会和永恒真界一样，几个大世家，大门阀统治了一切，普通人再也没有机会。
修行，给了这个世界无限的可能。
道果是数之不尽的，没有人可以垄断修行的境界。
所以，尽管这方世界，仍旧还会有弱肉强食，还是会有高下之分、贵贱之别，但李澜也没有过多去干涉。
他要的人人平等，并非是所有人都过得一样，而是，每一个人从生下来，都会用同样的机会去竞争。
他要的人人如龙，并非所有人都能登天成仙，而是每个人都能将自己的人生潜能发掘出来，不至于被埋没。
然后再通过天意一刀，斩灭那些过于强大的生灵，让他们无法垄断和统治一切，如此，这个时代自然就会生生不息，一直充满活力。
所以，这个时代虽然也充满竞争，却不是无效的内卷。
他从电影院中走出，去夜场喝酒，走到穷街陋巷，聆听居民楼里的争吵和打情骂俏，红尘百态，人世万千。
不久之后，他又从繁华的都市中走出，抵达了荒凉的西北，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些被埋葬的遗址，比如玉门关、函谷关、阳关等。
在遥远的上古时代，函谷关曾经是地球通往星际的要道，许多祖神、魔神等都从这里走出。
在数千年前，这些地方更是凡尘俗世中，军家必争之地，来往的兵戈不知几何。
但如今，只剩下黄沙散漫，从今从这里走过的一切，都消逝不见，先贤的脚步，战场中的杀伐声，都成为了只能凭吊的过往。
这就是岁月的力量。
岁月让人苍老，让一切繁华和功业落幕。
是否有一天，邓林中的欢声笑语，也会变得如此凄凉？虚天神庭的辉煌，也会陨落如此地荒芜？
李澜摇了摇头，走过红尘，见证岁月，他仍旧心中未决。
而就在此事，手上的手机铃声已经响起，是夏清竹的电话。
－－手机在如今的的确上，早已经是一种落后的通讯方式，不过，出于怀旧，李澜还是配备了一部。
“明天就是妈的生日了，你要记得回来哦。”
夏清竹嘱咐着。
李澜开始回去。
次日。
邓林中。
“祝你生日快乐……”
老掉牙的歌声响起，母亲云落锦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愿。
旁边，李归农、夏清竹，还有姨妈杜美萍，表妹吴梓萱也都在。
吹灭了蜡烛，杜美萍笑着问道：“姐，你许了什么愿望？”
“妈，不能问的，说出来就不灵啦！”
吴梓萱道。
但云落锦还是笑了，道：“我许的愿望，就是我们一家人能永远这样，开心地生活，就很好了。”
李澜心中不禁一动，永远如此吗？
“瞧你说的，这世上哪有永远的事情？”
李归农却是摇摇头，道：“一切美好，都来自于生命的有限性，正是因为不能永远，所以，我们才需要珍惜。”
云落锦嗔道：“哟，又来了，过生日呢，还不允许我开心开心？你说的道理，我还不懂吗？”
“来来来，分蛋糕了。”
她将蛋糕切成一块块，递给大家。
“对啦，还有生日礼物呢！”
这个时候，吴梓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精致的项链，道：“姨妈，送给你哦。”
“谢谢梓萱。”
云落锦开心地接过。
“表哥，你呢，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吴梓萱好奇地看着李澜。
李澜微微一笑，摊开掌心，两颗亮晶晶的晶石，闪烁着岁月的光泽。
“岁月之晶！”
吴梓萱吃惊，道：“天，这可是炼化岁月之力形成的哎！如果服用，可以延寿到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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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落锦却是一笑道：“这么好看的东西，拿来服用怎么行呢？”
“梓萱，你帮我拿去加工一下，做成两个戒指，我和你姨夫每人一个，李澜毕竟是男孩子，眼光不行。”
闻言，吴梓萱更是惊讶道：“啊？姨妈，这可是真正的至宝，如今整个虚天界，恐怕也只有我表哥能炼制，你用来当佩饰？”
这种东西流出去，世间至强者绝对会打破头颅地争抢祈求，用来制造成戒指，只是为了好看……有些太奢侈了。
“我和你姨父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活几千年做什么？”
云落锦却是笑了笑，道：“人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之理，我们又不是秦始皇，非要苦求那长生久视做什么？”
“这一辈子，能与自己的亲人爱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上那么短暂的几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真让我们活得太长，说不定我们真的会变成老妖怪，性情都会大变呢。”
虽然她方才许愿，想要让一家人永远这么开心下去，但是却又看得极为透彻。
李归农也是点了点头，道：“对，生命，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美好的。”
“澜儿，你的心意我和你妈都知道，不过我们更愿意自然而然，不必强求。”
他的眼中，带着看透了许多的睿智和清明。
“对，我也觉得，人活着就是要体验一切，正因为这些美好的瞬间这么短暂，所以，才能永恒啊。”
杜美萍也是笑了，道：“澜儿，你上次去我家，是不是偷偷帮我延寿了？我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但是没有必要，我和你爸妈一样，自然而然就好了。”
李澜听着三位长辈的话语，此刻确实有些愣住，一时间，他竟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这段时间纠缠着他的魔念，纠结，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了。
是啊，出于儿子的角度，自然想要让父母长生，想要让他们永远都在，但是，父母真的愿意么？
正如他们所说，走过了生命该有的历程，体验过了世间美好和心酸，再一味去延续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
生命，或许本就是因为短暂才美好的。
因为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所以才会要珍惜当下。
因为时光无法逆转，明天绝对不会比今天更年轻，所以，才需要勇敢地享受青春。
因为爱的人终究会逝去，所以，爱意才能在有生之年弥漫生命。
有限，或许并不是上天的诅咒，而是生命的祝福和恩赐。
这一刻，他杂念全消，念头彻底清朗了。
只不过，他也不由得有些微微复杂，他曾身经百战，历经了不知多少大起大落，但最终，关于生命，关于亲情，还是父母教会了他怎样去看待。
“孩儿知道了。”
他轻声开口。
“好了，来来，今天开心的日子，我当年埋的好酒，也该拿出来了，哈哈哈……”
李归农笑了笑，从邓林之中挖出了几瓶好酒，感叹道：
“这酒在以前的社会，可是几千块一瓶呢，你出生那年，我埋了几瓶，本来以为以后会增值，没想到没过几年，年轻人都不爱喝白酒了，那公司直接垮台，股票都崩了，现在这酒也就绝版了。”
“岁月改变一切，好酒也会变得无人问津……”
李归农絮絮叨叨，但云落锦已经道：“又在当大哲学家了，赶紧打开！”
李归农一笑，当即开了酒，和李澜喝了起来。
这一天，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好不融洽。
李澜将自身的道果修为等都放下了，他和父亲喝的酩酊大醉，感受酒精麻醉自我。
次日清晨。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李澜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一个懒腰。
“嗯？”
忽然他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
他起身，正准备打开，夏清竹已经走了进来，道：“里面都是我和妈给你收拾的衣服。”
“还有这些，带着路上吃。”
她晃了晃手中的银壶，其中存放着他最爱吃的红烧肉、饺子等，有灵性银壶保存，不会变质。
李澜不禁愣住。
“妈说，你该走了，她和爸出去旅游了，就不送你了。”
夏清竹神色微微复杂，眼中也有千般不舍，但还是转过身来，道：“我也要去赶飞机了。”
李澜闻言，不禁苦笑一声。
他明白，他这些天的心事，一定被父母看在眼里。
他们不愿意李澜被亲情捆绑。
“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的。”
李澜轻语。
然后，他收起了包袱和银壶，道：“清竹……等我！”
说完，他推开门，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夏清竹清透的美眸之中，泪水不禁潸然。
另一边，机场。
“你说你也真是的，连儿子都不让我送一下……”
云落锦红了眼，埋怨着。
李归农叹息了一声，道：“何必再让澜儿纠结？他被尊为李天帝，乃是天帝的传人，你知道他会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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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帝的过往，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世界。
如今，李澜继承天帝的遗志，征伐永恒真界，大功告成，但……也只缺一件事了。
他们境界的确不算高，修为普通，但，作为父母，他们对李澜很了解。
所以，不愿意羁绊孩子。
“飞机到了，走，登机了。”
李归农拉起妻子的手，起身离去。
他们的手上，岁月之精制作而成的戒指闪闪发光，耀眼璀璨。
……
从地球离开之后，李澜很快就已经抵达虚天神庭。
他拥有世间真正的极速，想要去什么地方，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
随后，他进入永恒真界。
过去了不过几个月，如今的永恒真界，却已经翻天覆地－－
“罗亚王族被灭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当年欺压我们的四大世家，全部被屠光，当真让人解气啊。”
“如今方知，当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以前当真与牲畜无异！”
所到之处，全都是各种底层生灵的热议。
在九大永恒王族破灭的前奏之下，永恒真界的各大王族世家，几乎都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战局完全一面倒。
虚天神庭的大军追亡逐北，将残存的各种老势力，一一扫清。
新的秩序正在建立，虚天神庭已经取代了昔日的永恒王庭，一道道诏令正在不断颁布。
天下百姓都被解放出来，每一天，都有从虚天神庭来的传法使，在大街小巷之中讲经，传授世人修行之道。
而且，原本被各大王族世家占据的资源，也都被释放出来，供天下人取用，只要天资足够，就能一路往上。
在破灭之中，新生正在孕育。
整个世界散发出勃勃生机。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面对如此场景，李澜却并无大喜之情，反而忽然想到了两句话，莫名闪过些许悲凉。
古往今来，多少王朝曾经兴盛无比，但纵观历史，那一朝那一代不是在腐朽堕落中凋亡？
甚至，就连永恒真界，一开始也是在辉煌和纯粹中诞生的，曾有一群先贤，跟随天帝一起抛头颅洒热血，将妖魔斩绝。
可后来呢？
“天意一刀，当斩众生。”
李澜心中的念头越发坚定！
想要让这世间始终充满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定期将那些过于强大的存在灭杀。
无恒强，则无恒弱。
户枢不蠹流水不腐。
他不在犹豫，一步踏出，就已经抵达了天之巅。
似乎感受到他的到来，周围云气狂涌，大道真韵层层叠叠，在最深处，天心印记隐隐然在颤抖，一股灵识传入了李澜的脑海之中：
“你想做什么？！”
天心印记在质问。
“斧正天道，凝聚一刀。”
李澜平静地开口，道：“这世间，你见证苍生之诞生，你任凭因果在滋生，也当明白，这世间不公何在。”
天心印记似有不忿：“天生地成之规则，自然冥冥之造化，人世反复，衰朽而亡，向阳而生，此乃至理，你想要干预，是想要用一人之意志，凌驾苍天吗？”
李澜笑了，道：“倘若，我就是要以我之意志，凌驾于天呢？！”
天心印记微微沉默，然后那宏大缥缈，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与苍天之下肆意妄为，天道已忍而不发，你当真要行此绝灭之事，与天一战吗？！”
天心印记，不会容忍李澜的要求。
天心印记自从诞生，便是至高，苍生都只是棋子，哪怕是强大如九大永恒之王，也只能仰视天心，从天心之中，获取些许力量而已。
“天帝已败，你纵然修为再强，难道还能斩天下苍生吗？”
天心印记的话语，冷淡而平静：“你已为天下主，可创立属于你的道统，得万世之太平，我可答应你，你在，不干预人世。”
这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
但李澜却是笑了，道：“你当真以为，苍生意是无敌的么？”
他一步踏出，一刹那，红尘之气秘密，苍穹震动，九天黯然！
他要对天心印记动手了！
－－他想要留下天意一刀，斩向天下苍生，让这天下再无永恒，就需要对天心印记进行斧正、更改，重新植入属于他的意志。
就像是更改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天心印记既然不愿，那就唯有一战而已。
“冥顽不灵－－”
天心印记的话语中，带着人性化的怒意，刹那间，在李澜前方的浩瀚云雾之中，一道道身影忽然出现。
有一些，甚至是李澜颇为熟悉的身影，包括女娲、盘古、燧人氏，乃至于九大永恒之王等。
这是自古以来，在这片天地间诞生出来的至强者，他们的道和力量，都被铭记在天心印记的因果之中，天心印记随时可以调动。
轰隆！
各种大道，此刻化作天雷滚滚，直接朝着李澜轰杀而去。
这是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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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整个永恒真界，方才还是天光大亮，但转瞬之间，忽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太阳消逝了，仿佛世人都被遗弃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天道，天道出问题了吗？”
“怎么可能，天道无敌，谁能对天道出手？”
所有人都是惊了。
“天心印记……”
而虚天神庭之中，无道天魔和祝无死等至强者，已经走出，他们抬眼，看向了天穹之上，明白这波动的来源何在。
“是天心印记，但，世间谁人能和天心印记一战？这是疯了吗？”
“纵然九大永恒之王，在天心印记之前，也要折腰啊，甚至，就算是原初世界的高手来了，也不能直接无视天心印记的存在，需要此世的生灵去接引才可以……”
世人都震动。
“当今世上，有这样的能力去对天心印记动手的……也只有一个。”
而无道天魔则是轻叹一声。
他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都是一凛。
“李天帝？！”
“他去……对天心印记动手了？”
“天帝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都感觉震撼无比。
平定了永恒真界还不够，李天帝居然还要对至高的天道动手，这简直有些离谱了。
“别忘了，李天帝乃是天帝的传人，而天帝，昔年为何而败？”
有老者长叹息，道：“李天帝，这是要完成上一位天帝未竟的事业！”
此言一出，所有人更都是震撼。
“天意一刀……天意一刀斩苍生？”
“天帝还是要走这一步吗？他要斩天下一切生灵……包括我等？”
“不……”
一时间，有很多人都是色变。
虚天界大军之中，势力太多了，此刻听闻李澜要凝聚天意一刀，让很多人都惶恐起来。
“我等好不容易攻破了永恒真界，好不容易立足于此，海量的资源就在眼前，无数的道法可以修炼，现在，我等永恒的前路，却要被斩灭……天帝，是不是有些太无情了？”
“对，我们追随天帝这么多年，和永恒真界的势力战斗，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现在回过头来，天帝却要斩我们一刀？这……太冷血了！”
“这是要与天下苍生为敌吗？天下人修炼，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在巅峰处，俯视天下，得享长生久视吗？他却要断了所有人的念想……”
哪怕李澜威望如此之高，此刻仍旧有无数质疑的声音传出！
利益……决定一切。
在此前，他们被永恒真界压着打，随时有灭亡的危险，有李澜这么一尊天帝在，他们才能够安然，才能够取胜，所以，自然所有人都心向天帝。
但是，现在呢？
他们成了胜利者，接收了永恒真界各大王族世家等人手中定资源，地盘等，正准备享受一切，李澜却反手就是一刀……可以说，李澜已经站在了这些势力的对立面。
当利益发生了变化，昔日的领袖和导师，也会成为敌人。
“他绝对不会成功的……当年的老天帝做不到，他凭什么？”
“呵呵，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李澜想要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去改变万古大势，恐怕也不过是重蹈覆辙！”
“苍生意他改不了，我等注定了会取代永恒王族，成为新的主宰！”
很多人在暗中诅咒，在怒骂！
“攻克永恒真界不过数月，没想到，神庭之中，就已经腐败堕落如此……”
而感受到这一切的妙无欲，却不由得摇了摇头。
她心中有些黯然。
在不久之前，这些势力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曾一起舍生入死，但似乎，自从进入永恒真界那一刹那，有的人就已经变质了。
“不好，苍生之意正在形成……天心印记，又故技重施了！”
而这个时候，祝无死则是眸中发光，他一眼看去，从浩瀚的永恒真界之中，此刻，正有一道道的浩瀚心气息，从万灵身上散发出来，汇聚道长空之中，形成了一片浩瀚的海洋。
显然，天心印记的诸多天劫等，似乎并没有奈何李澜，所以此刻，它再一次动用了苍生意！
“苍生意动了，李澜，你就算是天帝又如何？你能压得住这天下苍生的共念吗？”
“天帝将败，无非是又一次重演上古的轮回，呵呵，我等只需要蛰伏即可，这一切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们的。”
“拯救苍生？愚蠢！”
当苍生意爆发出来，很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好不容易采用有了如今的地位，绝对不容失去。
“永恒魔念，藏在每一个苍生的心中啊！”
“街头巷尾，无论是至强者还是孱弱之辈，都会有贪婪之心，都想要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变成永恒，这苍生意，以前的天帝败了……现世的天帝，能成功吗？”
“这便是古往今来，一切王朝都会腐朽，一切辉煌最终都将暗淡的源头吗？任性中的贪婪和自私，会毁掉一切的功业和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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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无死等人，也都是凝重万分，仰望着天穹之上！
“传令下去，虚天神庭之内，所有部众，胆敢有异动者，死！”
而此刻，妙无欲更是直接下令，道：“天帝若败，我等，当护持其平安！”
上古天帝，在被苍生意击溃之后，还曾面临九大永恒之王的背叛和反扑。
如今，她绝对不允许旧事重演！
……
而此刻。
天之巅。
一道道身影消散，被天心印记召唤出来的各种大能虚影，都已经被李澜击溃。
而此刻，苍生之意，已经四面八方狂涌而至，一眼看去，无边无际！
“李澜，现在退去，永不反我，我可赐予你至高的荣耀－－”
天心印记最后一次开口。
但是，李澜却只是嘲讽地摇摇头，道：“你也恐惧被改变，对么？”
“因为，这天意一刀连你自己也要斩，也是，这天下有灵之物，无不渴望永恒，你又岂能例外？”
他面对苍生意，毫无畏惧，只是一抬手，刹那间，一尊浩大的宝炉，就已经呈现在面前！
－－那是他的苍生炉！
“你有苍生意，我有苍生炉，今日，就为这天下苍生，炼尽魔念，再无永恒！”
李澜话语落下，然后，那苍生炉的盖子被揭开了，层层漩涡出现，这无边无际的苍生意，居然被李澜的苍生炉席卷入内，直接焚烧起来！
“什么？！”
而见到这一幕，天心印记都是惊了。
苍生意，乃是这世间最玄妙，最可怕之物，就连昔年无敌的天帝，也都斩不动，为何李澜居然能焚烧之？
这不对！
李澜淡然，他昔年成道之时，以万道为火，以苍生之怒、苍生之恨为柴薪，练就这方宝炉，为的就是今日！
此炉，当焚灭苍生。
此刻，海量的苍生意被焚烧，在火焰之中，有点点淡金色的精神物质被析出。
“苍生意中的至诚之物吗？”
李澜扫了一眼，这些淡金色的物质，就连炉火都无法烧灭，他引入手中感受了一下，刹那间，就像是灵魂都被洗涤了一般，似乎一切杂念都消失了，有种返璞归真、洞见本我的清明感！
“此物，可令人明悟，可斩却一切魔念……”
他恍然惊觉，不由得想起了在彼岸之中，他证道之时，被他红尘世界洗涤，从而恢复清明的冥月老祖等人。
“是了，我红尘世界成型之时，也有这种物质沉淀到苍生之中，外溢的气息，洗去了诡异，也就是说，这种苍生至诚之物，可以斩诡异吗？”
李澜沉思。
这对他来说，倒是意外的收获。
不过，他没有过多去想，任凭这些物质留在他的宝炉之中，而后又加大了力量，炼化更多的苍生意－－
永恒真界以及虚天界，大地何等广袤，生灵何等之多，不可计数。
哪怕是李澜的苍生宝炉，想要将这苍生意炼尽，也需要漫长的时光！
……
而此刻。
“嗯？”
永恒真界之外，一处混沌迷雾之中，苍树之下。
棋盘一侧，手握棋子的白衣中年男子，正准备落下最后一字，将猫咪击败，忽然间眉头一挑，朝着永恒真界看了过去。
“你赢了。”
猫咪小爪子将棋子放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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