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五岭内的弃子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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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盯着那甲喇额真，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今天日落之前，再拿不下山口，我先把你们几个的脑袋挂在旗杆上，给勇士们醒醒神！”

帐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个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又被甲胄捂得发黏，像是裹了层湿棉絮。有个年轻的甲喇额真忍不住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指尖刚碰到头盔的边缘，就被代善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手一哆嗦，赶紧又垂了下去。

“阿玛，”岳托忽然抬起头，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恳求，“要不……让勇士们歇半个时辰？等日头稍斜再攻？现在这时候，连马都热得不肯动，硬冲实在是. . . . . .。”

“歇？”代善冷笑一声，随手抄起案上的令旗就往地上扔，“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等你歇够了，早完了，我告诉你岳托，别以为父汗将镶红旗交到你的手里，你就高枕无忧了，你要是没那个本事，趁早退位让贤！”

接着他指着帐门，“现在，立刻，马上！让各牛录整队！再敢磨蹭，我亲自去踹你们的大帐！”

几个甲喇额真慌忙应着“嗻”，爬起来就往外跑，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帐外拖出长长的一串。岳托望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代善紧绷的侧脸，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代善走到帐门口，猛地掀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瞬间涌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地上像道狰狞的疤。

远处的山峰在热浪里微微晃动，山头上隐约能看到明军晃动的身影，还有飘扬的明旗。他攥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泛白，喉结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像头被激怒的雄狮。

“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皇太极，你说我们还出得去。”

皇太极见他有些发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外面激烈的喊杀声他知道父汗并没有放弃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有打进来，说明他们依靠外界获救的可能性很低。

要想出去，只能靠自己，可要是能靠自己出去，他们早就从北边杀出去了。

有的时候第一天就能看出来一场战役的成败，毕竟没有外来因素和突发状况很难扭转战局，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援兵可调了，也就代表着基本没有外来因素和突发状况了。

明军获胜只是时间问题，纵使皇太极有太多的想法，可现在都是徒劳无功。再打下去，恐怕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愁思涌上心头，皇太极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向下定决心一样握了握腰间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