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棋子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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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乔幽看着他那张脸,却无任何意外,她未接话,目光稍偏,转向站在他身边那个被溪流怀疑的护卫,出声道:“看来,还是方侍卫的射术更胜一筹。”
她这话听的其他人莫名奇妙,被他说的人与庆王却很快先后想起了一件旧事,被说的人面色有些僵硬,庆王眼神也闪过一丝变化。
被说的人与水乔幽对视了须臾,看了一眼庆王,见自己身份认了出来,干脆也将面巾扯了下来。
面巾下的脸,正是常年跟随在庆王身边的另一庆王府侍卫,方柏。
庆王并未因为被水乔幽认出来,扯下了面巾而慌乱,看了方柏一眼。
方柏立即懂了他的意思,不顾还站着的两人,吩咐人继续完成先前进来时还没完成的事情。
查看地上还有无活口,除了红绮,若是有,全部解决掉。
这一切,仿佛与庆王无关,即使是站在已经充满血腥味的墓室里,他脸上也很快恢复了一贯给人的亲和感。墓室里也没有其他人,他不再伪装,询问水乔幽,“水姑娘,既然早就知晓,并且明明已经确定,当日在城外截杀八星司的人与吾有关,为何不直接告诉五弟?”
溪流听他这么一说,很快明白了,水乔幽刚才与他们打的哑谜是指当日他们在城外拦截八星司带回来的那本命簿失败后,后来有人杀人灭口的事情。
她已经注意到水乔幽没有想杀她,没有不好意思地往水乔幽身边靠近了一点,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庆王的人突然袭击她的风险。庆王与中毒的人都不着急,她亦不急着插话,地上的人,死不死与她亦无关,她与水乔幽转换身份,暂时成了在旁边看热闹的。
水乔幽确实不在意她的靠近,至于地上的人,她亦没有去管。她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一直还在,也听出了庆王问话的有心,她亦知庆王并不知道外面那人的存在,声音同以往说话一样,不答反问:“庆王殿下,第一次见到我时, 就已经知道我是谁,并且知道给你让房间的公子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当时为何却不揭穿?”
她不轻不重地话语一出,庆王以及当时跟随庆王南下救灾的方柏、鲁洋都有些错愕。
墓室外面,当时的重要当事人楚默离听清水乔幽的话语,亦有些意外。
对视的人,变成了庆王与水乔幽,整个墓室,安静下来。
足足过了三息之久,庆王看着水乔幽那双看似木讷、实则犀利的眼睛,神情恢复过来,悟道:“难怪,水姑娘今日在此看到吾,似乎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吾会来此,原来如此!姑娘盛名,果真不假。”
水乔幽态度依然,回敬道:“殿下谬赞,在下不过是有些许眼力罢了,不及殿下。”
庆王神色几不可见一僵,又很快恢复,看着她,又用眼角余光瞧了一眼地上杨卓的尸体,沉思须臾,试探问道:“不知姑娘,是何时看出这一点的?”
水乔幽没嫌他问得多,回答了他,“也不是很早,就是,我在中洛再次见到殿下之时。”
庆王在问她这话时,已经在心里想了多种可能,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早。
“……那水姑娘为何?”
他话说一半,没再接着说。水乔幽听着,却已听出他想问什么。
水乔幽直视着他,慢声道:“其实,不管是你与安王的太子之争也好,还是你与其他人的结盟合作也罢,本身与我都没有关系,我亦不想参与。只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有人太过自大,以为已经掌控一切,站在阴暗处俯视我,更不喜欢,做别人的棋子。若有人要将我当作棋子,我也只好挪动这棋盘上的棋子。”
庆王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笑道:“难怪,丹河郡王生前一直向我夸赞水姑娘运筹帷幄,终究我还是小看姑娘了。”
水乔幽对他这种夸赞,没有感触。
庆王又询问她道:“既然,姑娘早知一切,那这今日这丹河郡王,是姑娘杀的?”
水乔幽没有说话,也没看红绮。
溪流见她这般反应,也没多管闲事。
庆王见她们都不开口,则以为他是猜对了,心中同时快速思考起更多的事情。
他想起沿途指引他方向的标记,以及这一路过来的顺利,冒出一种猜想。
他推断道:“我就说今晚进到这地宫为何这般顺利,现在看来,是姑娘有心在助我,才让我有此好运?"
水乔幽没有否认他的推断。
庆王又看了眼溪流,向二人问道:“既然今晚是姑娘有心助我,那前段时日,特意扮作盗贼向我透露这地宫方位、以及会有人在今晚打开地宫的人,不知是水姑娘,还是溪二楼主,亦或是,两位早已联手,今日一起特意引诱我与丹河郡王来此的?”
水乔幽听着他各种猜测,依旧没有立即接话。
庆王留心着她的神情,“……还是说,今晚姑娘想引诱的其实就是我?”
外面的楚默离听到庆王的用词,目光沉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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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水乔幽不计较他的用词,依旧没有回答的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朝野上下,皆知,庆王近日风寒严重,告假在府中休养。我看殿下病情确实严重,可又为何还会深夜在此?”
庆王与她互看良久,亦夸赞她道:“我第一次见到水姑娘时,就觉得姑娘是个少有的妙人,今日,水姑娘相较当日,还是一点没变,依旧是个妙人。”
水乔幽声音不重地回道:“殿下,相较当日,也未有改变。”
庆王面色差点又僵住,须臾,感慨道:“姑娘,可能不知,生在皇家,看似享尽荣华富贵,实则亦有诸多苦楚。就好比,太子之争,争的其实并不是那个位置,而是活下去的希望。输 ,就等同于死。”
然而,早在他母亲的谋划失败后,他在他父皇那里,已经连争抢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些年,他不过是他父皇给他那能干的五弟留下的磨刀石罢了。
“我时常羡慕,五弟能随性行事,亦想做他那样的人,可是,我若成为了他那样的人,早就不会有今日的庆王了。”
楚默离是哪种人,水乔幽并不评论。庆王的感慨,她亦不接话。
庆王却不在意她的态度,反而很愿意与她谈不在场的楚默离,又道:“我倒也不是觉得五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实则,我更清楚,他在我们兄弟姐妹中,其实是最重感情的。可惜,皇家无父子,更何况兄弟姐妹。等到他坐上那个位置,他要考虑的事情就会更多,想与不想,就会成为最不重要的事情。若是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会作出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既然他自己都会有这种想法,他人有也很正常。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因此,我不能去赌他的宽厚仁善。我也不想认命,为了活下去,我必须替自己谋划。”
他垂眸整理一息,将情绪又换了回来,“水姑娘这么聪慧的人,想来是能理解这种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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