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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歌起。声音比以往更低,低得像沉木在河底滑动。伊利奥领唱了一段缝合曲,忽然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唱歌不是为了让自己好受,是为了让下一拍有人接得住,这样大家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同时歌声也会在完整后,迅速反哺我们,达到战力提升的目的。”

“有时候做事就是这样,我们不能被暂时的快乐蒙蔽,要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要适当让自己难受一点,熬过去以后,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快乐,每天进步一点点,超过昨天的自己。”星落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说道。

这不算战前动员,只是虽然星落他们取得了绝对优势,但是光明教廷并没有被彻底消灭,反而变得越发坚韧起来,由明转暗,他最近刚听说有一股光明教廷的势力迅速崛起,势头很猛,他也没有闲着,调动兵力前往的同时,开始跟大家聊一些思想上的问题。

伊利奥的嗓子没像往常那样上挑,反而经过压了下去,给后排歌者铺出去一片平地,让他们更容易完成整个循环。

第三日傍晚,广场中央新立一块灰碑,碑不高,像一块还在打磨的砧板。上面刻了一句简单的话:“每死一人,余者便会再稳一拍。”有人看了皱眉,觉得有些残酷和冰冷;赛勒斯却看了点了点头,觉得就该如此,毕竟这就是事实,他们是先驱者,这条路没有人走过,充满了死亡的荆棘,死亡会让后来者更容易走上这条路,增加他们的成功率,石碑就是在说一件客观的事情。

自此,余烬骑士把失利的日子定为补律日。那天不操刀,只练暗拍与回声;不吃肉,只喝盐水;不讲胜利的话,只讲“哪个地方拍子散了”。他们把失败当作赐福,因为它会告诉你:下一次,哪里会倒需要你立刻站起来。

霜岭以南的“七指野”。

地形像一只摊开的手,七条浅沟向外分散,星落盟军在“掌心”列阵,左右翼各有一支 法骑混编。这套阵型对付常规冲锋绰绰有余,对付一群获得新力量的余烬骑士则不一定了。

赛勒斯要的不是破中军,而是拉扯侧翼。他把队伍分成三股:

灰白披风队,由塞琳统辖,负责建立声音井,让歌声凝聚的力量更加强大;

灯芯供给队,玛拉统辖,背着灯、背着油、背着盐;

负责凝聚巨像的合唱队,瓦勒里安亲自坐镇其中,负责凝形与换皮。

“我们不比谁更快,我们要比谁更稳。”赛勒斯最后一句话只说给拍长们听,“记住:稳不是慢,稳是准,声音准。”

起祷与折柳渡相似,却比那次更短促。瓦勒里安没有铺长音,而是以三记短拍直接凝聚出巨像,让巨像斜着出现,刀刃不是横挥,而是垂直下斩,像一根铁钉钉进侧翼军队。

星落盟军左翼的法骑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绕到巨像“肘窝”的盲区试图攻击。塞琳提前一步放弃原来的位置,带着灰白披风队斜切入敌,捕捉到对方号令缝隙——这是最危险的时机:她把自己的一切押了上去,为的是换对方的措手不及。

她知道会有人倒下。

她甚至替他们想好了位置:倒在我们准备好的灯旁边,为后面的人铺平道路。

伊利奥冲在第二列,他背后两名年轻的刻痕者在靠近时,胸口的光像在自己身上刻下一个印记。当第一记破律鼓从对面敲下来时,那两人同时停拍半息,把鼓震“吃进”自家胸腔,下一息齐吐——把鼓的乱声还回去。

这是第一轮牺牲式突入的小插曲,两名刻痕者当场倒地,塞琳没回头,只抬手一挥:灯点燃,玛拉的人把灯往前一放,回音立即有了新锚。

“继续。”赛勒斯的声音像一把生了锈的铁尺。

当巨刃第三次下插,左翼的拍真正被切断了——不是从士兵身上断的,是从传令链的源头上断的。前排等待后排的“合”,后排等不到;鼓手找不到起点;祭祀的“破幻”找不到形,因为那边已经不在唱“形”的部分,而是在唱“换”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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